今年的新朋友是拉斯洛和略萨
老朋友是博尔赫斯马尔克斯和科塔萨尔
诺贝尔奖公布的那天早上,我在听一个诺奖竞猜的播客,刚出地铁,主播提到克拉斯诺霍尔卡伊·拉斯洛的《撒旦探戈》,“十月末的一个清晨,就在冷酷无情的漫长秋雨在村子西边干涸龟裂的盐碱地上落下第一粒雨滴前不久(从那之后直到第一次霜冻,臭气熏天的泥沙海洋使逶迤的小径变得无法行走,城市也变得无法靠近),弗塔基被一阵钟声惊醒。”,开头的长句吸引了我。
回头立马下单了纸质版,一周后才收到,长句很过瘾,不知不觉就看完了,不会意识到分段的问题。文学和艺术给我带来的快乐是满盈的、持续的、私密性的,也是寂寞和孤独,既沉醉又迫切需要进入下一段文字来解救的。
然后是拉斯洛的《温克海姆男爵返乡》,比起《撒旦探戈》,这部更庞大、密集,像一幕幕滑稽短剧组成,每一次转场都自然、毫不费力,作者把话筒递给了每个人物,大部分人物都很滑稽。
撒旦探戈幽郁、潮湿,长句更吸引我,男爵返乡则分了段落,相比之下更好读一些。
读完之后再看回第一章「警告」,结合全书各章节的命名,暗含了舞目的次序——或说这是一部歌剧。
“对你们来说,除了这场演出,你们不会下有其他的演出,所以没有之后,也没有之前,除了那点微薄的薪酬,没有别的奖励,自然,不会有快乐,也不会有安慰,我们完成了,也就结束了,仅此而已。”
长篇读罢,又枯了几天,翻了本老马的非虚构《米格尔在智利的地下行动》,不同于一般的非虚构文学,老马这本第一人称叙述的纪实,节奏紧凑流畅,观感有些谍战电影,译笔漂亮。
回头又重温了科塔萨尔的万火归一和南方高速,博尔赫斯的虚构集。再读《南方高速》,想起了疫情、台风天,感到温暖又悲伤,温暖是瞬时而实在的,悲伤也是现实的。虚构集是博尔赫斯全集里最喜欢的一部分,常读常新。
侯健老师是略萨的译者及超级粉丝,借他的《不止魔幻》认识了更多拉美文学,也初识略萨,果然是结构大师,叙事精致用心。《公羊的节日》三条线紧抓读者,让人欲罢不能。
乌拉尼亚线语言从容细腻,主要由她和父亲之间的恨展开,在她最终终于讲出自己离开和仇恨,姑妈、表妹的反应却更令人绝望,多米尼加改变了吗?可能只有外甥女玛丽亚内拉能与之共情,作为结尾,属实提供了一点点亮光。
刺杀小组线时间最短,人名众多,逐次讲述了每个成员走上刺杀的历程。
特鲁希略线叙述时间更跳跃一些,这条线丰盈整个故事情节,特鲁希略本人十分复杂,具残酷、狡猾、恶心与荒诞于一身。
《酒吧长谈》更交响一些,融混而不杂乱,丰满而简练。
今年理论类的书读的比较少,属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