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他一直是我心中的念青唐古拉山。
在那场青春未散的久久不能忘,无数次激烈又晕眩的攀登与翻越,交错堆叠的窒息与永生,归于山河宁静后的缺氧空白,是当下与当年的时空失序。
朝圣者的隆达,不为祈福,只为守候他的到来。
他披挂万年冰甲,鞭长莫及,却将最温柔的雪域慷慨奉予。当月光淌过他嶙峋的脊梁,那一刻听见风里隐约低语呢喃,经幡招展,每个毛孔都弥漫着周身向暖。
以冰刃雕琢岁月,峰峦是凝固的誓言,缠绕我湖心深藏的每一道波纹,都是他雪崩时尽数奔涌而来的倾注,和一遍遍对过往深情时光不死不休的叩击和回应。
千年又千年,水蓝裙裾漫过荒原,而他始终静默俯身垂首,任坚硬的冰川在暮色辉映里肆意披靡。
我们之间,只隔着一场许久未化的春水,
和唐拉雅秀大地亘古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