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知识分子最严厉的控诉是,历史上任何知识阶层一旦掌握了制度化的权力,便会立即停止一切真正新颖的学术工作,转而全身心投入到对一套固定书籍的背诵和评注之中,而这些书籍构成了他们的教条。对这些书籍及其各种评注的了解,便成了“受过教育”的人的唯一标志,这排挤了所有其他形式的学术探索,最终导致整个文明陷入停滞。婆罗门有吠陀经和吠陀文献,中国官员有四书五经,中世纪基督教僧侣当然有《圣经》,还有像圣奥古斯丁这样的教父著作。西方一旦以我们庞大的大学体系的形式重建了一个制度化的、自我筛选的知识阶层,这种模式必然会重演。现在,每个人都应该明白,我们知识阶层所选择奉为经典的,正是马克思以及其他一些早期马克思主义思想家的著作。这就是我们知识分子阶层所奉行的教条。如今,各大高校的人文系都沦为传播马克思主义的工具,正如婆罗门种姓曾是传播吠陀经的工具,中国公务员阶层曾是传播孔子思想的工具一样。这种情况的出现,其原因和发展轨迹,与历史上每一次类似事件的发生都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