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坟墓里待了14年,一直待到相遇时候我的年纪。可能他转世又在准备中考,操场上总有他打篮球的身影。他应该不会像那时一样抑郁,但他的好友会像那时一样成群。他或许看到我这些年的遭遇,他会为我的改变而欣喜。我有某些时刻也想起他,偶尔哭泣撞上路人递来的纸巾。
他可能认识六年后离世的另一个他。那个他在化疗的病房里还看着《贸易经济》。复诊的间隙他骑车来找我,晕倒在学校门口。我吓得以为他是癌症病发,急哭地喊着有没有人打 120。最后一面他说他想吃青提,瘦到皮包骨的他问我现在像不像来自外星。我忍住没有说话,只是让他承诺下次吃饭一定。三天后他姐姐替他发了最后一条微信。我努力憋住了情绪,麻木准备令人焦虑的毕业季。
好像这里应该有个结尾句,但冠冕堂皇的鸡汤也已经讲腻。说来说去无非都是,易逝生命要懂珍惜。好在我应该足够理解这个道理,今天不过酒醉絮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