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两年拍的照片都没有什么风格可言,仔细一点说就是拍的不太认真,下意识拍的时候也又其地多。尽管没有人在意这个,但对我自己来说,似乎是体会到一种意气的散失,却不觉得惋惜。那三年拍的照片,从2020年初开始,照片都带着严厉的审视,憋着很多怒气,并且是有清晰指向的,所以形成了一种阴冷和敌意的风格,我观察别人时也带着一种讥讽,虽然内心怀揣的是对大象的恨,却只能以嘲弄同胞来影射和发泄,现在看来是很懦弱的行为。而经历了所有那些事情以后,即便再没有明面上的共同敌人,仍然是能感受到潜伏在每一代人心里的阴影,各式各样的,同样让人窒息。我没法再用敌意的目光审视身边的一切,我们都经历了那样的三年,都留下了各式的集体记忆,都承担了并不完全能归咎于自己的后果,即便个人心中仍有卑劣的部分,但善良和美德同样值得看到。所以现在的照片,只是在投影我穿过的那些日子,外化我身体和心理的界限,把目光打开、包揽进混沌的东西,再试图一点点理清。活着已经不是容易的事情,活在这里更不容易,我想要对别人好一点,也对自己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