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爷爷胃癌去世两年之后,他一辈子最好的两个朋友也相继去世了。其中一个前年截肢治好了腿病,去年自己买了新衣服,去理了发,然后平静地喝了一瓶农药拒绝治疗;另一个前几天在农田里捡了半瓶除草剂,送到医院已经太晚,拉回家今早咽气。三位老人都是同辈的亲戚,从小一起长大,互相扶持过了一辈子也穷了一辈子,各自的家庭也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子女不孝、老伴不管的问题。爷爷生病的时候70岁的老哥俩天天帮忙送水,天黑走的时候在门口偷偷抹眼泪,可能到了古稀之年失去了生命中相当重要的一部分,别的压力袭来的时候就变成了越不过去的坎。我经常后悔自从搬到城市里,就很少参与到老人的生活了,对爷爷两个朋友的印象也是在他生病后才逐渐明晰。结果去年因为疫情没有回家过年,从家人口中得知了丧讯,今年元旦假期从家里返程路上得知了另一个噩耗,前年回老家拜年竟是最后一面。死亡对于几个操劳了一辈子的老人来说终是解脱,悲伤之余我也庆幸自己记得的都是老人们快乐善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