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认识我的隐恶吗?
2024年3月22日,是我的第二个生日,这无关乎肉体的成长,却标志着人性的回视。
记得之前看过美国作家Paul Little的《把别人介绍给主》,我对里面的一段大意印象颇深:人心内里的光景和表现出来的光鲜有很大的区别,一般人在众人面前都相对留意自己的言行,而独处时则会慢慢放肆,其实这才是自我真正的个性表现,一个人外在与内在越接近,说明TA越坦诚,从而心理也就越健康; 相反,如果一个人内外表现的差别越大,则TA的生命中一定有部分不足为外人道、且其自身亦不敢正视的虚伪。而这篇文字,便是对那个虚伪、不堪甚至猥琐的自我的剖白。
20年夏天,我带着一个暧昧的动机来到了这里。怀着拥有他人得以对自己欣赏的期待和自恃甚高的语言掌控力,留下了一行行足迹。与其说这些足迹的形态是那些恣情恣意而生的文字与图画,不如说是一个个经过精心构思与装点的华美包装。带着这些包装, 我成了某些即友们眼里那个温柔、善良、体贴周到,甚至还带点悲悯之心的“张老师”。 我在这里分享生活的点滴并写下内心所思所想的同时,可谁又知道那时我正带着欲念,试图走近一位即友的内心并享受着自己那说不清道不明且拉拉扯扯的暧昧情愫呢? 我们那时聊过很多,从工作到生活,程度也十分深入,可在我们对对方表达了爱慕与欣赏以后,我那时不时的躲闪、犹豫以及那自以为是且不负责任的自私和决绝,最终也没能给予对方以笃定。 我享受着暧昧,却以地域阻隔、毕业未期的各种理由逃避着暧昧的责任,从而将TA推开。 但那时的我在别人眼里,仍旧是个正人君子的模样。
确实,你们眼里的张老师有可爱的一面,话语时刻温柔,思维大部理性,偶有牢骚可能也带着些戏谑的所谓“幽默”,我依旧在这里发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语、标榜着自己那“极正”的三观,可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的一切,都是混合了我内心深处的自私、自恋、贪心、嫉妒、甚至自我欺骗的一种“邪情私欲”在做祟呢?
从外面看,我确实是个“正人君子”,但我内心那渴望他人欣赏和追求刺激的邪念使我又一次展露了贪婪和私欲,欺骗了自己,也伤害了他人。
22年的3月,我再一次带着这种私欲撩拨了一位即友的心弦,我们进入了一段我甚至不敢承认的亲密关系。TA优秀、热情且独立,对生活也抱有最大程度的热情,TA对我报以最大的真诚和善意,给予我最大限度的宽容和爱,但却没能得到我同等的对待,我享受的是TA对我的好、TA对我的欣赏、对我抱有的期待的满足,回馈给TA的却是迟疑、挑剔、躲闪和决绝。现在想来,TA那时离开得优雅,将体面和尊严留给了虚伪的我,而我却连一句“不够爱”也不敢和盘托出,留给对方的是很长时间的对自我的否定和怀疑。
《圣经》里说人心比万恶都诡诈,坏到极点也难以识透,佛教针对人心也有“贪”、“嗔”、“痴”、“慢”、“疑”五毒之论,而那时的我,某些即友眼里那个温柔的“张老师”,就是个五毒俱全、内心诡诈、虚伪、懦弱、自恋且猥琐的罪人! 现在想来,被他人以“老师”相称,是对“老师”这一神圣职业称谓的玷污。
我内心一直有惶恐、有羞耻、有内疚,可我却一直不敢直面自己内心的“隐恶”,因为我一直带着一种可悲的自傲,把自己看得过分重要,虽明了道德与情感的边界,却在欲望面前抛弃了对“人心”和“爱”的敬畏。我能在菩萨面前低声忏悔,却不敢在众生眼前剖析自我,所以我对自己的内心得不到真正的认识,也接纳不了自己内心那不堪的真实。
可能老天爷还对我这个不堪的罪人抱有最后的怜悯吧,他并没有让我带着这不堪的私欲沉沦下去。今年年初,我有幸遇到此生至爱。可那时我仍自私为上,带着懦弱和虚伪不愿面对内心不堪,选择将过往遮掩起来,以为这样便可以以全新的姿态于人而示,但虚伪终究是虚伪,谎言终究是谎言,TA经历过欺骗,也明白暧昧和懦弱对他人的伤害,TA让我明白了直面自己内心隐恶的重要,也带着一种大爱让我鼓起了对自己过往内心进行审视的勇气,并向那些我伤害过的人致歉,这既是对过往的回看,也是自我内心的一次重生。
感谢我的至爱,TA的大爱让我直面不堪、回视过往,是TA让我的认知得以真正完整,教会了我什么是真正的“悲悯情怀”,让我能够坦荡地走下去。最重要的是,我要真诚地向两位被我辜负的即友致以诚挚的歉意,我内心的隐恶对你们造成了伤害,今生我们可能不再得见,因为知道我无法面对你们,但我将带着愧疚走完余生,这种愧疚是一种提醒,提醒我对待感情要至真至诚,怀揣悲悯。也希望正在经历感情生活的即友们,以我为戒,不要虚伪,打开自己,在爱人面前做一个正直、坦率、不遮掩的人,不管你的心里埋藏有多少深渊和鸿沟,勇敢面对,相信你们的爱人总会怀抱着一种善意能够跨越坎壑、弥补洼地。我发自内心地祝愿你们能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