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3小时飞机+2小时高铁+3小时Uber+10分钟三轮车,
我来到中国西南边境的一个小村。
人们背着竹篓在路上行走,
在稻田里劳作,
在山间放羊或是赶牛。
天蓝得真切,
云朵镶嵌在远处的群山之间,
空气里透着某种粗粝的质朴,
和安静的自由。
我在村上租了个独栋的小院子。
每天早上瑜伽冥想,
晚上坐在院子里看星星,放烟火。
这里海拔2100米,
阳光在早上8点变得热烈,
晚上田间没有路灯,
好几次我都在土堆里翻上爬下,
找不到回家的路。
每周五去镇上赶集买菜,
每周一三五可以倒垃圾,
热水澡只能洗13分钟,
没有烘干机、洗完衣服直接晾在杆子上交给太阳公公,
如果下雨人不在家,衣服会要重新洗过。
出门问得最多的是“这是什么”和“这是用什么做的”,
我的头脑试图理解这个都市生活以外的世界,
身体却先一步融入。
每天出门都和村民邻居打招呼,
他们在田间劳作,总是笑着应我,
阳光把他们的脸照得黝黑,也把他们的笑容照得闪耀。
不想做饭的时候踩着泥土和青砖去镇上找吃的,
傍晚时分放学的孩子们为我指路。
认识了一些来自法国,德国,比利时,新西兰的朋友,
原来大家对市场、经济、灵性、AI的感知如此不同。
直到亲眼看到村民们染布,采蜜,盖房子,播种,
我才意识到这些生活的细枝末节,最早都是人创造出来的,
不是资本,不是工业,
而我的生活,已经外包出去太久太久了。
我光脚踩在院子的地上,
去年夏天纽约的阳光把我晒成两种色度。
我还是喜欢品质很好又有审美的物件,
但我也爱山河、田野和大海;
我还是喜欢真诚、温柔、不虚浮的人,
但我也接受也许这样的人就是极少数;
我还是追求高效和卓越,
但我也开始懂得“思考,等待和斋戒”;
我还是渴望拥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但我也愿意跟随宇宙的指引背包上路,在动荡中寻找灵魂归处,
也许在加州,也许在印度,也许在欧洲,
谁知道呢。
昨天和life coach聊起我的身份认同,
我说过去我的自我认知是“上海人+精英”,
她说现在不是精英了么?
我哈哈大笑,说还是精英,一个在全世界流浪的精英。
——说这话的时候,我站在田野里和life coach视频,夕阳把我的脸和灵魂照得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