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见了好多朋友,年龄大多在25-30左右。发现大家状态差别好大:有的已经找到稳定伴侣,准备结婚买房,有两个家庭的托举,问我的问题是在下行周期怎么投资(才能保持资产不缩水);有的职场逐渐步入正轨,在年收入逐渐迈入中产的情况下开始购置一些大件物品(比如车子);也有的刚刚毕业,还在为之后的发展纠结,不知道是该考公选调回老家躺平,还是去大城市再卷卷,似乎看不到什么很大的希望;还有朋友为情所困,或者跟我吐槽前任,或者跟我说dating app上遇到的烂人。
年龄相似,但有些朋友给我的感觉像是已经逐渐成为父母(事实也如此),而有些还像是以前班里坐在最后一排饮水机旁边的小孩。我也开始从旁观者角度审视这些状态的差别。坦率来说,家境更好、有稳定工作的朋友确实在成家立业上的进度更快一些,自己的状态也更像一个社会意义上所说的“成年人”一些;而家庭不能给到很多支持,又或者野心大于能力而需要翘杠杆(比如想创业暴富或者上嫁上娶)的朋友,处理的问题则更棘手一点。但因为我知根知底,所以我并不认为前者一定比后者更成熟,而后者也不一定比前者更稚嫩。
我觉得这种观察并不新颖,只是感觉很微妙。最近脑子里一直在想《教父》里柯里昂的话,“每个人只能有一种命运”。我偶尔走在路上会去琢磨一个朋友或者认识的人未来的命运走向,就像高三时候坐在教室里看着窗外对面竞赛班的同学,琢磨他们和我的命运一样。
当然了,关于这个问题我自己也有好多问题没想明白,所以去年我说25岁我有好多困惑,是真的比前几年有更多的困惑。这种困惑不是13岁躺在床上翻开一本余华的书开始思考人生的那种困惑,那个时候我实际上并不知道每个问题有什么答案;现在的困惑更多是我知道人生的解实际上是一个有限的笛卡尔坐标系,我知道每个象限里有什么,但我并不知道我到底应该落在哪个象限。我不知道柯里昂说的“一种命运”到底是哪个象限里的命运,试图走向任何一个象限都让我有一种会丧失沉默成本的惶恐。我觉得生活或许并不像王小波说的一样是一个受锤的过程(这个过程现在是在学校里完成的),它好像更是一个小时候玩过的推箱子游戏,每一次尝试都在消耗玩家的力气,次数耗尽这一关就没办法pass,箱子就卡在那里了。我看好多人都是一直卡在那里,因为耗尽力气而进退两难。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哲学上所说的“存在主义危机”,但我感觉很多人与我的境况相似。我暂时没有什么好的答案,我只知道我最近搬了新家,搞了个小角落可以喝茶,我买的熟普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