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有意识的,星辰是无意识的。
人始于生命,亦起于星辰。
弗洛伊德将有意识的【卷、进化】的生存和繁衍意志,视为【生之驱力】。
而无意识的【躺平、返祖】,即一种回归无机状态、消除生命张力、自在静止的状态,被称之为先于生物意志永恒不灭的【死之驱力】。
无论是生存还是毁灭,繁衍还是蜕化,人类的【主体自我】都要借助【语言、文化、习俗、社会法则和规训】等象征秩序,形成【结构化的自我运行】轨迹——即【我】从来都是在【象征之网】上攀爬。
这种象征秩序,更将【我】与【想象中的无意识涌动】紧密关联起来——即死之驱力和生之驱力的纠缠,有了现实的具体的【自我映射】——比如一定的职业、作为丈夫妻子的社会身份等等。
但是,这种映射取决于【他者的认同反馈】,也就意味着这种认同永远是【不完美、有缺陷和不稳定的】。
于是,为了弥补【自我缺失】带来的焦虑和痛苦缺口,人们需要一个【太阳和月亮】——一个上行的神与一个下坠的堕落天使的双向映照。
这种内在映照,被拉康称之为【大他者】的降临——起初,它是我们的母亲,照顾安顿我们的一切,又能够轻易将一切剥夺。
而我们想要真正独立、彻底解脱,实现人生的完满,必须要直面大他者并与之对话——这种对话不是日常闲谈,而是能够追溯无意识真相、掌控主体欲望畸变与定义权力的深刻言说——即【心外无物】的赤子之论。
以往,对牧师的忏悔、对道长佛陀的坐前念经、对希腊诸哲的不断追问、对四书五经的刻板复述,都是一种对拥有绝对权威的【想象中大他者】的灵魂言语的彻底展现。
现在,精神分析领域试图剥落经书、圣人这些无意识的象征性中介——通过直面精神分析师,由其暂时扮演一个大他者角色,聆听精神患者及一切精神困顿者的自述,来达到一种高效对话【大他者】的【自我救赎】程序满足——这种充满了工业自由资本主义气息的结构化现代精神跳大神巫术表演仪式,固然能够暂时性地概率性的解脱来访者的【无意识冲突】——即本质上的注意力代偿和转移才是主要作用机制。
而出了来访室,绝大部分人还是会发现自身痛苦的根源远未消除——这很自然,因为真正的对话永远是【自我与自我的对话】——自我既是普通的迷茫的人,又是大他者的神,更是一念成魔的堕落天使——只有这种三位一体的内部自洽和完善,才能实现真正的【念头通达和内心平静】。
否则,我们就必然地需要【被迫害】的活着,只能通过【偏执性】的内卷或躺平,来借助内在的【无意识的妄想系统】来欺骗和对抗外部世界作为【大他者】的绝对性客体化现实,带来的无限压抑和焦虑。
《六祖坛经》所谓,迷时师渡,悟了自度。王阳明所谓,吾性自足,不假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