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身体的主人”这种思想支配了人对身体的认知,甚至这两者成为了对立面
人=意志
身体=物质
人对身体的支配便是意识改造物质,我是主体,身体是客体,我便能够支配身体,身体便是我奴役的对象,这难道不是奴隶制的根源吗?我们拒绝政治上的奴隶制,但从来没有怀疑过意识本身的奴隶制根源,意识从来不是自我的,意识是一个意识对另一个意识的奴役,只是意识从来不知道这一点,无意识才是最根本的意识,意识并不“知道”
长久以来人们被柏拉图的“理念”,笛卡尔的“我思”,达尔文的进化论主导了意识,任何人思考存在都是以“我”出发的,我是主语,对象是谓语,这难道不是主语中心论吗,意识变成了至高无上的东西,那意识如何认识意识呢?意识如何把它自己便成自己的对象呢?意识认识对象的方式便是以奴役的方式进行的,意识从来不认识对象,而是把它变成一个谓语,然后主语便能奴役它了,于是我便是身体的主人,因为我从来都是一个奴役者,语言本身就是命令,就是奴隶制
意识并不知道它自己是因为它永远把自己当做一个主语,永远以主谓形式看待自己,以至于我们无法理解一个没有主语的语言,这时候我们就会尴尬的发现“我”只在语言里,存在也只是在语言里,有人对存在自身提出过疑问吗?在问“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现存在和意义是一回事吗?这种同义反复的问题自然没有答案,问题在于存在本身要得到充分的怀疑,这种怀疑不是笛卡尔式的怀疑,我思并不能证明我在,甚至这种“证明”也是源自柏拉图的理念论,意识不能证明存在,反而是意识发明了存在,是意识强迫事物存在,就像“世界”这个词并不能包括整个世界,反而是“世界”强迫世界存在,是词语杀死了事物,但又没有真正杀死,词语甚至不能摸到事物分毫,但词语就是在此岸以一种想像性的方式杀死了彼岸的事物,于是意识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种意识难道不是我们认为的精神病吗?它在幻觉中奴役了所有事物,又以一种自我欺骗的方式杀死了它们,这难道不是在发疯吗?
身体便是这种意识的幻觉,身体是意识发明的,但身体绝不是意识的一部分,它反而是意识不能包括的那种东西,就像世界这个词不能包括世界一样,身体这个词也不能包括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