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路上的马陆蜷成朱红与玄色交织的经文,这些千足虫比游客更懂慢哲学,总沿着青苔拓印的暗径,把晨光走成暮色。
池中假山石上,蓝背翠鸟已静候许久——它把尾羽压成弯弓,下一秒钴蓝色的闪电便劈开浮萍捉住藏起的鱼儿。
池中锦鲤每每甩尾便将倒影搅散成鳞片状的碎光——那尾红鲤已在此处轮回七世,认得每片坠入水中的落叶。
黄昏将尽,整个池塘突然噤声——翠鸟叼着银鳞振翅掠过亭角飞檐,马陆暂停了篆写,远处雷峰塔正接过最后一束天光,把天空烫出流金的线,恰似这座城市永恒翕张的呼吸口,闭上双眼,任由晚风将水汽轻轻敷上我发烫的眼睑。
阶上一方青苔,掩住一片思念,昆虫爬过,露出几缕细纤,雾气一散,溢成花的鲜甜,青山绵延,是娇艳的美人尖———弦上有春(暗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