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这件事,马上毕业季还有最后三个班。
认识一下我的毕业季老板A,也是我婚礼入行的领路人。
在我家里人跟我说最好去听一下爸爸的会诊意见的时候,我说我要拍毕业照,时间已经定了,他总是把拍摄时间和人员安排得极限到极致。以前一天拍摄的内容今年压缩到半天都能拍完,但这是好是坏我不做评论。后来复发转移,主治医师团体研讨治疗方案,说家属可以旁听,我也去拍毕业照了,工作和病情一样出现得唐突又没得商量,这几个月,再难承受的压力我也没退场,因为他每次都把事情说得很紧急且重要,所有人都忙,似乎只有我没事做,我自认为仁至义尽。
那天拍完华师中学的晚上,婚礼那边出现了无法解决的客诉,家里亲戚在质问我难道不去看看爸爸的情况吗,心里一时焦虑郁结,然后他说了一句我不会忘记的话:我没分得清大小王,不能因为拍了毕业照忽视了婚礼。他一定觉得自己很有道理,但他一定要感谢我的情绪稳定没有动手。反而在回去的出租上哭了一路。
后来在这句话的影响下,拍毕业照这件事就像气球泄了气一样,只是痛苦地推进着,伴随着之前提到的那些破事,最近几次踩点,看着快要结束的节点上,我小小抱怨地提了一下不要总是临时加变动,从安排上计划就不可信甚至不可行的事情造成了很多麻烦,也提了一下我要帮父亲奔忙医院的事,但他似乎也不认为这于我的精力有什么妨碍,我甚至怀疑他认为我只是在找借口,以至于他说出了下一句难以忘记的话,他说B要熬夜做相册、C要连夜修图,就我没事做。
现在10点半,我还有三个方案要做,两场婚礼要删,明天还要做一个新的方案、又三个班的航拍图要画,这样莫名其妙坐在电脑前或者突然就被喊道电脑前的日子充满了整个五月六月。
这中间很多时候,爸爸觉得在我家看着我一天都在忙,怕他自己生病又很多要麻烦的,总是重庆的治疗一结束就回去老家等着,现在想来我不管怎样都必须在一边做点混帐事,那为什么不是在外面。
不管最后怎么走向,事情已经这样发生了,如果爸爸最后没能活过明年,他一定会出现在我葬礼的发言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