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几次吧,我会在心里悄悄埋怨一下父母,他们年轻的时候为什么不出来闯一闯,尤其是在看到一些广二代和深二代的朋友时尤为强烈。我曾与这些朋友在同处求学和工作,看似我们的口音和饮食都带着北方人的印记,但我们也是不一样的,他们在这里有家,而我身后空无一人。我的父母从来没有长时间离开过家乡那个小城,因此他们总认为所有人都可以听懂自己说了五十多年的乡音,固化的味蕾也再也难以适应外地的食物,更不用说气候和文化,这是他们更难以理解的东西。把他们接来广州生活的日子,我都在费劲全力帮助他们适应所有的变化,花费精力和金钱,用大城市的繁华和新奇延缓他们回老家的想法,虽然是徒劳的。但是,如果,他们三十年前没有守在家乡那个小镇,而是像我朋友的父母一样在那段野蛮生长的年代在外面打下一点点的根基,不用很多,一点点就好,最不济也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那我现在在广州的生活会不会更轻松一些?我对他们的牵挂会不会更小一些?可惜没有如果,没有答案,我们都被同一个东西禁锢住了命运,是当年他们出不来的故土,也是我现在也回不去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