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表弟表妹一起守夜
都30+的岁数了,还是头一次和他们相处这么久
奶奶生前也是个爱热闹的人
只是她似乎一直没法与几个女儿处好
在爷爷走后,几个姑妈看望她也少,母女间都不亲近
上一次这么多人聚在她身边还是12年前爷爷去世那会
大家都怕她会伤心难过,怕她会多想,很多人在家陪她
我记得她有喜欢那种“热闹”
后来也很少听她谈及爷爷
在家也很少念及她的几个女儿和小辈
更别说其他亲戚
她这辈子没生过什么大病
但总是会摔倒,每摔一次元气大伤一次
只是之前的每次她都奇迹般恢复回来
除了这一次
她一直也是挺臭美的人
内心应该是挺孤傲的吧
但在几次摔倒后,背驼得厉害了
也失去了往日神采
渐渐地也不爱打扮了
再加腿脚不便,也不再出门
再后来,她更自说自话
她逢人就爱讲以前的事
翻来覆去那些事情
就像她曾经备过的课
她“世界”也越发“精彩”
阿尔兹海默变得更加严重
去年圣诞,她又摔了
我曾无数次想象她会以哪种形式告别我们
但在之前她都活生生的
哪怕这一摔后,我也以为她能又一次奇迹般恢复
时间在流逝,她也时好时坏
我能感觉她的生命在快速流逝
这次她真的恢复不了了
直到周二,她肺癌感染了
当晚,她就走了
我没看到她最后一眼
谁也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所幸我爸在她身边
所幸她没太受折磨
所幸…
她是爱热闹的
连着几天都是满满一屋的人
我也见到许多年未见的亲戚
以及那些只听闻过名字的长辈
此时
我们孙辈几个继续陪她最后一晚
我们也是难得一聚,没有先例
冰棺在低沉地发着噪声
屋里飞进了一只黑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