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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真人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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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真人_
3天前
在赛博朋克世界观中,巨型企业是超越国家权力的垄断实体,企业替代政府职能,以暴力机器维持统治,普通民众被剥夺基本人权。在小说里,这些大公司往往掌控尖端科技,如义体改造、意识上传、智能武器等。

但这些虚假的公司,跟真正掌控了中美洲的公司相比实在是相形见绌,统治力和影响力都相去甚远。统治了中美洲的公司,他的产业说出来实在不太响亮。高端的公司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产品,这家赛博朋克公司,是个卖香蕉的。

这家公司的所作所为,深深地印在里每一个拉美人心里,这家公司的名字叫做,联合果品。

收买政府,扶持军头,干涉内政,改变法律,这是联合果品在中美洲的经典组合拳。拉美政府不仅能帮联合果品免税,而且还能镇压工人,香蕉种植是一种劳动密集型产业,最重要的成本就是种植和采摘的人工成本,联合果品把工人的工资压到了最低。与其他农产品不同,香蕉的采集是极为危险的工作,一旦受伤必定残疾。农药技术成熟后,香蕉园中超高浓度的农药对工人的眼睛造成了极大伤害,几年的工作下来,残疾、失明的工人大有人在。在联合果品的管理下,工伤保险基本不要想,工资也一定是最低的。工人辛苦工作一天,所得仅够果腹。这种情况下,工人自然会奋起反抗。这个时候,军政府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1928年11月,联合果品在哥伦比亚的种植园开始罢工,要求改善工人的医疗居住环境,要求每周休息一天。在联合果品的压力下,哥伦比亚军政府对工人进行了惨绝人寰的屠杀,三千名工人被军队用机枪扫射,至少上千人死亡。这件事被马尔克斯写进了《百年孤独》,成为了哥伦比亚民族史上抹不去的伤疤。

工人不听话就用政府压制,政府不听话就换一个政府。拉美并非没有有种的政治家,1951年,危地马拉的第一任民选总统阿本斯成为了第一个挑战者,因为当时巴拿马病盛行,香蕉无法种植,联合果品却宁可把土地抛荒也不给农民种植,阿本斯于是没收了联合国果品四百万亩的土地分给了农民。

于是,1952年,联合果品发表了《1952危地马拉报告》,指责阿本斯跟苏联“勾结”,中情局立刻出动,扶持阿本斯的政敌,带领军队去“维护民主”,阿本斯在内外交攻下只得流亡海外,民选政府倒台,右翼独裁政府上位。这个军政府在接下来的三十年时间里,又累计屠杀了近二十万危地马拉人,不过按照美国的说法,这场政变却依然是“民主的胜利”。阿本斯作为一个民选总统,在美国的宣传下,现在成为了中美洲最出名的“独财者”。

联合果品逐渐意识到,连军政府都有可能靠不住,于是干脆自己养起了军队,军营就盖在种植园旁边。联合果品在中美洲的经营史中,累计发动了三十次政变,镇压了超过五千次罢工,至于死了多少人,那更是不计其数。

在数十年里,中美洲国家所遭遇的政变,贫穷,战乱等无数的苦难,居然仅仅是为了给美国提供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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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真人_
7天前
上回说到,在上沃尔特,勒紧裤腰带都还不上债的桑古尔被推翻后,新军阀泽博上台。对于桑古尔来说,他终于解脱了。相比于桑古尔,泽博的统治可以说是丧尽天良。泽博上台后,大量进口粮食,然后加价卖给灾区百姓,虽然灾区百姓普遍没啥钱,但为了活下去他们必须倾家荡产。

泽博的统治直接导致上沃尔特一百多万人逃离家乡,相比于勉强维持的桑古尔,泽博属于是弃明投暗,改正归邪。讽刺的是,他的倒行逆施竟无意中促成了一桩好事。由于泽博是军政府上台,所以军队干部大量进入政府。泽博提拔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将影响上沃尔特未来几十年的历史进程。

1949年8月,托马斯·桑卡拉出生于上沃尔特的一个军事家庭,由于他的父亲为法国人打过仗,人品也不错,因此被提拔为殖民地官员。所以桑卡拉也被法国人当作黑皮白心的山竹人预备队培养,然而桑卡拉在中学毕业后没有选择在山竹人的道路上深造,而是报考了卡迪奥戈军事学院。

在军校里他遇见了一个叫图雷的教授,这个教授是个典型的左派知识分子,在学校里给学生们讲授苏联和中国的革命历程,教他们什么是共产主义,讨论什么是帝国主义和新殖民主义,这成为了桑卡拉真正的启蒙教育。1970年,军校毕业的桑卡拉被公派到马达加斯加进修,到了马达加斯加,这里的军校不仅教军事,还教种地,桑卡拉学会了不少农业技能。

在马达加斯加学习期间,当地发生了两次民众起义,桑卡拉在这里亲眼目睹了人民能爆发出多大的力量,他开始读一些马克思和列宁的书籍。
1972年,学生毕业的桑卡拉终于走上了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一步,加入共产党。

回国后的桑卡拉,开始按照苏联红军的模式来训练上沃尔特的伞兵,他给每个伞兵进行思想政治教育,他对士兵说,军人若丧失爱国主义精神,与潜在的罪犯无异。在他的训练下,上沃尔特拥有了一支强悍的伞兵部队,并在1974年与马里的冲突中大获全胜。

与马里的战争让桑卡拉在国内一战成名,很快,国内民众惊讶地发现这位战争英雄,即便身居高位,也始终平易近人,毫无架子。每天骑着自行车上下班,和普通百姓没有任何区别。战功赫赫的桑卡拉被派往摩洛哥进修,在摩洛哥,他遇到了一生中最重要的男人,布莱斯·孔波雷。

孔波雷的人生经历和桑卡拉几乎完全一样,父亲是法国老兵,后来成为了殖民地官员,儿子也同样成为了军人。只不过孔波雷的参军经理要更曲折。孔波雷的父亲不希望他成为军人,送他进入了师范学院,可是,孔波雷在学校里开始带领同学们上街游行。在桑古尔时代,桑古尔不愿意镇压学生,而是想到了更绝的一招。他命令军队把学生们抓起来,强制他们入伍,孔波雷就这样被抓了壮丁,由于文化水平较高,甚至成为了总统卫队的一员。1976年他也被派往摩洛哥学习,在这里正遇到了前来考察的桑卡拉。

桑卡拉比孔波雷大两岁,两个人年龄相仿,都热爱音乐和运动,都是军人,更重要的是,两个人都信马列。两人惺惺相惜,两家很快变得亲密无间。桑卡拉的父亲时常将孔波雷请到家中吃饭,老桑卡拉在外面经常说,孔波雷就是自己的另一个儿子。

在摩洛哥桑卡拉不仅结识了孔波雷,还认识了一大批跟他们类似的青年军官,这些人在摩洛哥成立了一个秘密组织,共产主义军官团,在上沃尔特这种小国,这群人终究是要翻天覆地的。

1981年,桑卡拉离开了军营,被泽博任命为了政府信息部长,而他的旧部由孔波雷接管,泽博将大量军官引入政府,本意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但这却并未如他所愿。桑卡拉就任后,立刻取消了政府配给他的公车,每天坚持骑自行车上下班,他取消了新闻审查制度,鼓励调查性新闻,由于泽博政府坏事做尽,因此很快报纸上就充满了各种政府的丑闻。而且在桑卡拉的授意下,当地电视台搞了第一次直播节目,把泽博政府扒了个一干二净。

这一番操作把泽博看懵了,他觉得桑卡拉真是胆大包天,我提拔你是为了帮我的,你就这么帮我?
于是1982年4月,泽博就找了个由头把桑卡拉关进了监狱,几个月后,又把他流放到了边境,但是泽博不明白,像桑卡拉这么有能力有威望的人,流放他会带来什么后果。

为了解救流放中的桑卡拉,1982年11月,孔波雷组织了桑卡拉手下的伞兵们,准备推翻泽博。这上沃尔特总统宝位,你泽博坐得,我哥哥桑卡拉就坐不得?在孔波雷的带领下,伞兵们伪装成足球运动员,把冲锋枪等武器装在旅行包里,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首都瓦加杜古,分散在首都各大要地附近,11月7日上午10点,各地的伞兵们一起动手,控制了电台、宪兵总部等各大要地,政变全过程无人抵抗,非常顺利。

但几个小时以后,孔波雷就发现了一件要命的事,总统泽博不见了。如果泽博跑了,那这次政变就完全失败了,在孔波雷的指挥下,伞兵们全城搜捕,终于打听到了泽博的下落。总统没有逃跑,而是被人抓走了。

11月7日在非洲大概是什么黄道吉日,这天的日历上可能写了「宜政变」。在这天早上六点,陆军参谋长索梅也发动了针对泽博的政变,这个参谋长代的保守派,实力不强,由于兵力不足,所以他选择在总统家里悄咪咪地把他抓走。

在同一天的同一个城市发生了针对同一个人的两场政变,看到如此局面,两股人马只能坐下来谈谈。由于桑卡拉代表左翼的革命派,而抓到总统的索梅代表的是亲发的保守派,最终的结果是,他们选择了双方都能接受的人选,一个没有任何政治偏向的军医,巴蒂斯塔·韦德拉奥果。

在他被推举为总统后,桑卡拉被任命为总理,巴蒂斯特没有任何声望和根基,被桑卡拉抢走了全部风头,同时,保守派和法国总统顾问又不断煽动,巴蒂斯特脑子一热,又把桑卡拉抓了。

这下子熟悉的剧情再次上演,1983年6月4日下午6点,孔波雷带领藩镇兵马进京勤王,一群伞兵开向瓦加杜古,要与总统痛陈利害。到当晚10点,已经轻车熟路的伞兵们再次占领了首都,巴蒂斯特宣布辞职。桑卡拉和孔波雷正式成为了这个国家的领导者。

对于非洲而言,政变实在是太稀松平常,对于上沃尔特1983年的政变,当有人问起这个政变谁赢了的时候,当地外国记者的回复差不多是“这还用问,当然是赢了的一方赢了”。但当时的人们还没有意识到,1983年8月4日发生的,不是政变,而是一场革命。

8月5日,桑卡拉发表全国讲话,宣布全国放假一天,接下来的几天,桑卡拉命令各政府部门的常务秘书们照常工作,派军官团的成员到全国各地接管军队,8月24日,桑卡拉组建了新一届内阁,平均年龄不到35岁,是一届及其年轻的领导集体。刚一上任的桑卡拉,迅速公布了他的几大执政纲领:走共产主义道路,解决民生问题,同时,调整与法国的关系。

一般来说,新政府上台总要搞点庆典,但桑卡拉上台后的第一件事,是把总统的车卖了,本来桑卡拉一直是骑车上下班的,但作为总统的他每天骑车上下班实在是不安全,但在他的坚决命令下,政府把给高官们配备的所有奔驰车全部卖掉,换成了当地最便宜的雷诺牌汽车,同时,桑卡拉还拆掉了办公室里的空调,因为他认为,在一个电力如此紧张的国家里,有这样享用实在是太奢侈了。

不仅如此,桑卡拉还把自己的工资从额定的2000美元降到了450美元,比手下的部长们还低,如此微薄的工资,要供养年迈的双亲,夫妻两人和十五个孩子,其中只有两个是亲生的,剩下十三个都是收养的孤儿,因为家里穷得叮当响,他经常去孔波雷家里蹭饭。

按照惯例,新总统上任全国应该到处悬挂桑卡拉的画像,但这个要求被他坚决拒绝了,他说,我是人民的一份子,我们的国家里有七百万个桑卡拉。即使在担任总统后,他也几乎没有改过行头,常年只穿军队里的迷彩服和贝雷帽,以提醒自己时刻保持战斗状态。

1983年10月,政权完全巩固了的桑卡拉,终于开始了自己的施政,他首先要解决的是吃饭问题,布基纳法索的农业条件我们说过了,可以说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这种局面看起来是无解的,但桑卡拉找到了其中的问题,由于法国人的规划,上沃尔特大部分土地用来种了棉花,因为棉花经济价值高,地主们都爱种棉花,可是棉花不能吃,过去的政府也尝试过引导,但地主们不愿意改种粮食,毕竟就算饥荒来了也饿不到他们。

面对这种情况,桑卡拉直接进行了土改,把土地均分给了农民们,同时,提高农产品收购价格,鼓励农民们小麦玉米高粱都种一些,而且大力引进化肥提高产量。同时提出了绿色长城的理念,发动百姓在撒哈拉以南的沙漠大量种树,组织了严重的沙漠化侵袭,在他的努力下,短短两年时间,上沃尔特粮食产量暴增,基本实现了粮食自给,终于让饥荒第一次远离了这个国家。

在医疗方面,桑卡拉有一句名言,凭什么官员的孩子得了感冒就可以去巴黎治病,而农民们连一瓶最普通的药都买不起,在他的命令下,虽然财政已经极其紧张,但上沃尔特政府还是坚持为250万儿童接种了各种疫苗,这让婴儿死亡率下降了6%。

同时,他认为教育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根本途径,他在全国开展扫盲运动,把学费不断降低,终于让儿童入学率从6%提升到了18%,虽然数据上还是拿不出手,但对于上沃尔特而言,这已经是空前的壮举了。

除了教育外,桑卡拉还几乎是西非第一个提出解放妇女的领导人,桑卡拉坚决地禁止了女性割礼这种野蛮落后的习俗,同时,政府命令废除了强迫婚姻和一夫多妻,鼓励妇女接受教育和外出工作他甚至以身作则,号召全国的丈夫们去一趟菜市场,做一顿饭,体会妻子的辛劳。他的内阁中聘请了西非第一个女部长,谈到妇女问题时他说,革命和解放妇女是一体的,妇女能顶半边天。

在桑卡拉的授意下,上沃尔特建立了人民法庭,由百姓参与和监督执法,用来审判腐败官员,但是,他没有授予法庭死刑的权力,以避免不可挽回的冤假错案,在他的治理下,上沃尔特迸发出了从未有过的活力,这个独立了二十多年的国家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作“发展”。

1984年,桑卡拉决定更改国名,他改掉了法国人给予的上沃尔特,这一纯粹的地理国名,改名叫布基纳法索,意思是“正人君子之国”,并且亲自为新国家设计了国徽,谱写了一首国歌,名字叫“胜利之歌”。

1987年2月,在桑卡拉的带领和命令下,布基纳法索各级官员开始进行财产申报,根据桑卡拉的申报,他的资产共计有一处贷款购买的普通住宅,一辆用了9年的尼桑汽车,两辆自行车,两台电视机,其中一台放在办公室,两台冰箱,其中一台坏了,只能用来作为箱子,这就是布基纳法索总统的全部财产。

桑卡拉是个雄心勃勃的总统,他想要修建全国的公路网,想要修建350所社区学校,想要在每个村子修建一个诊所,他想做很多事,但他最终没能做成。因为在他进行财产申报时,1987年2月,是他执政的第四年,此时距离他的死亡,只有8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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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真人_
8天前
理论是实践活动中否认自己是直接的实践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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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真人_
15天前
2025年6月12日,国际原子能机构理事会通过了一项谴责伊朗的决议。只有三个国家投出了反对票:俄罗斯、中国和布基纳法索。

布基纳法索,绝大多数人听到这个名字时,都不太知道这是一个国家,布基纳法索位于非洲西部,沃尔特河上游,面积27万平方公里,总人口约2000万。1919年(巴黎和会及五四运动同年),法国殖民者征服了瓦加杜古(今布基纳法索首都),为了应对层出不穷的殖民地起义,法国人把整个沃尔特河上游化成了一块区域,建立了一块独立的殖民地,称为“上沃尔特”。

但是在建立殖民地之后,法国人就后悔了,上沃尔特位于非洲内陆,这个国家巧妙地避开了一切值钱的资源,北部紧邻撒哈拉,国土面积三分之二是沙漠,剩下三分之一土质虽然不错,但气候却异常多变,洪涝与干旱交替肆虐。法国派来的总督在经营了几年后纷纷入不敷出,好不容易发现了金矿,结果矿石里的金含量又低到离谱。作为一个殖民地,上沃尔特基本没给法国贡献出什么剩余价值,在来到上沃尔特之前,法国人万万没想到搞殖民居然也能搞成赔钱买卖。

1958年,上沃尔特实现自治,1960年随着贝宁、尼日尔等邻国一起独立。终于盼来了上沃尔特独立的法国人,挑出了一个合适的继承人,来当上沃尔特的开国总统,莫里斯·亚梅奥果。

在殖民地里搞同化,培养忠诚于宗主国的统治班子,是殖民国家的优良传统。法国挑选一些黑人,教他们法语,让他们学习法国文化。亚梅奥果就是其中最向往法国西式生活的黑人之一。

1960年上沃尔特独立时,法国人决定让他当选总统。上任后的亚梅奥果,一个人身兼总统、总理、国防部长、司法部长、退役军人部长等多个要职,基本做到了一人内阁,而且解散了所有反对党,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他极其频繁地更换官员,任免官员连个正式公文都没有,广播里吼一句就算。

巩固权力以后的他几乎没有什么犹豫,一转身就乘坐专机去了巴黎,过起了香车美女的生活,作为上沃尔特总统的他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都在欧洲。亚梅奥果早就看透了,独立后的上沃尔特穷得简直惊天动地,人均收入68美元,说家徒四壁都是形容有钱人的,天花麻疹疟疾等传染病在此养蛊,婴儿夭折率五分之一,人均寿命不到四十岁。

以上沃尔特的条件,法国人上百年的殖民经验,玩儿了命地敲骨吸髓都没榨出什么利润,自己接着在石头上刮油能有啥意思,那么亚梅奥果是如何维持他在法国的奢侈生活呢?

英法殖民帝国崩溃后,两大宗主国为了保持影响力,开始给前殖民地国家放贷款。亚梅奥果盯上的就是这些贷款,把法国人提供的贷款基本都揣进了自己的钱包。法国人之所以在上沃尔特赔钱,根本原因是维持统治机器的成本大于组织生产的收益,而亚梅奥果选择完全弃疗,上沃尔特常年以低于成本的价格向法国销售棉花和矿产,再高价购买法国商品,为法国贡献了五十多亿非洲法郎的贸易逆差。

亚梅奥果这种做法,政府破产是必然的,百姓民不聊生自然也是必然的,但是亚梅奥果不在乎,他的政府本来也没什么信用可言,而上沃尔特也早就是可持续性地民不聊生了,还在乎更穷一点吗?在总统的敲骨吸髓之下,上沃尔特的崩溃是全方位的,1965年下半年,政府决定对所有公民统一加征10%的收入税,这彻底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杠铃。

1965年9月,上沃尔特开始全国大罢工,1966年元旦,眼看着罢工愈演愈烈,亚梅奥果不得不从欧洲回国,他命令时任总参谋桑古尔向游行人群开枪,桑古尔说开枪可以,但必须给我正式的总统手令,别事后让我背锅。

但亚梅奥果此时非要既当又立,一个劲儿口头催促军队开枪,就是没有正式命令,经过几轮拉锯后,桑古尔觉得,我镇压不了百姓,我还镇压不了你吗?直接带兵进入总统府除虫射日,逼亚梅奥果辞职了,这是上沃尔特历史上第一次军事政变。在让亚梅奥果当了五年总统之后,百姓们总算迎来了军政府。

虽然军政府这个词往往和独裁、恐怖等印象联系在一起,那么桑古尔这个军政府是什么样的呢?桑古尔上台后先宣布废除宪法,解散议会,由军队执政四年,然后是给自己加官晋爵,一路升到了少将,自己在担任总统的同时,又兼任了四五个部长。相信这些操作大家也都很熟悉,然后呢?

然后1967年,桑古尔制定了一个四年发展规划,1969年桑古尔重新恢复了政党活动,并在接下来的大选中,成功当选了总统,将自己的政府变成了民选军政府,桑古尔努力地想要恢复经济,但他开局的难度太高了,经过亚梅奥果五年的盘剥,上沃尔特的政府可以说是负债累累,每年的财政收入连付贷款的利息都不够。

对于一个纯农业国而言,桑古尔最要紧的是恢复生产。可是他的运气堪称非洲朱由检,一上台就赶上了连年大旱,进入70年代后,两拨高温直接使得大量土地变成了荒漠,庄稼、棉花等作物全部绝收。1973年以后,石油危机来了,能源和消费品价格猛涨,面对着严峻的情况,桑古尔只能进行国际乞讨。

在整个70年代,作为一个国家元首,桑古尔在外交场合中三句话不离国内灾情,但是,在所有求援的国家里,随手给点零钱的有,但真心想帮助上沃尔特渡过难关的一个都没。

1973年10月15日,桑古尔来到了白宫总统办公室,认认真真地向尼克松介绍了上沃尔特的灾情,并在会议上继续强调了自己一贯以来的亲美反g立场,请求美国拉兄弟一把,尼克松听完以后十分感动,表示你放心,阿美利卡不放弃任何一个朋友。等桑古尔满怀激动地走了,尼克松立刻指示手下,只能给予上沃尔特除帮助以外的一切支持。像上沃尔特这种既没有资源也没有偿债能力,也无战略地位的国家,是不可能获得美国什么援助的。实际上他获得援助的唯一办法,可能就是寻求苏联的帮助。

整个勃列日涅夫时代,苏联援助了64个国家,其中大部分是亚非拉地区的第三世界国家,当时的人没人知道苏联究竟对外援助了多少钱,1989年苏联政府终于全面公布了对外援助情况,截至当年,苏联总共向61个国家提供了约合1490亿美元的贷款,这个数字远远超过同时期的所有国家,而且这还只是贷款,还不包括海量的无偿援助和物质援助。1979年到1980年,苏联对外签署的25项援助协议里,有17项是百分之百赠与,完全免费,截至1982年苏联对外援助项目4512个,交付使用2707个,这些项目每年能够发电4750万千瓦,炼钢7720万吨,开采石油4930万吨,煤炭2780万吨,基本对外输出了一个工业强国。苏联援助的项目占印度工业的17%,叙利亚经济总投资的15%,阿富汗工业的30%,阿尔及利亚、埃及和伊拉克60%的工程由苏联援建,更不用说苏联基本包养了朝鲜和越南。而这些投资基本没有任何回报,勃列日涅夫搞对外援助从来不算经济账,只有政治上的考量,苏联领导人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认为,越穷的盟友越坚定,越还不起越要给,而且无论什么难度的项目都敢上,无论是阿斯旺水坝还是坎大哈公路,都是投资大难度大见效慢的国本级工程,苏联来者不拒,一句话,老大哥就没把你当过外人。从国家的角度来讲,苏联的对外援助史是极其失败的,巨额的贷款偿还率不足5%,援助基本都打了水漂,1989年苏联公布了对外援助情况后,苏联国内一片哗然,老百姓根本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这样打肿脸充胖子,苏联疯狂的对外援助不仅没有收获多少利益,反而让很多国家单纯为了援助来薅他羊毛,实际上恶化了苏联的外交环境。

可是桑古尔并没有把目光投向苏联,在一片糜烂的情况下,桑古尔坚持了十多年,但经济每况愈下,罢工接连不休,到1979年,桑古尔实在是维持不下去了,政府预算的70%需要外国援助,连贷款都不敢,因为上沃尔特政府已经没有任何偿债能力,1979年末上沃尔特国内又开始闹起来,由于公务员工资的停发,他们怀疑桑古尔把四亿非洲法郎的援助资金贪污了。面对着一次又一次的罢工和动乱,面对着所有人的不满,桑古尔在1979年12月发表了一次讲话,他承认,政府已经完全在靠西方那一点援助来维持,实际上已经丧失了很多主权,他承认自己是个失败的总统,至于那四亿非洲法郎,他确实挪用了,只不过不是进了自己的腰包,而是买成了粮食赈济给了灾民,不过这种行为属于桑古尔有苦说不出,好在他也不用说了,1980年11月,他的学生,国家情报局长泽博发动,桑古尔没有任何抵抗,平静地交出了自己的权力。

他太累了。

在桑古尔被推翻时,他心里甚至有一丝窃喜,因为政权更迭了,上沃尔特政府可以以此为名赖掉一些外债,如此下去,国家还能继续维持,可是,新的统治者泽博让他失望了,他不仅没有赖掉外债,反而狂借了一笔贷款,买来了十万吨粮食,然后高价买给了灾区百姓,非洲传统的军政府回来了,看起来上沃尔特的未来要继续在可持续性民不聊生中度过了。

可是我们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说,上沃尔特共和国是怎么变成布基纳法索的。布基纳法索在本地语言里的意思是正人君子之国,而给他改成这个名字的人,才是真正给这个国家灵魂的人,他的名字叫托马斯·桑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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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真人_
22天前
今年考高题目一出来,就觉得这个题目很好写
不到二十分钟就敲出一篇高考作文

全国二卷
“昨夜闲潭梦落花”“我欲因之梦吴越”“铁马冰河入梦来”……梦往往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呈现我们的感受和期冀,为我们打开更浩瀚的天空。我们也常常向别人讲述自己的梦,用文字记录自己的梦,以行动实现自己的梦。
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够将梦赠予他人……
以上材料引发了你怎样的联想和思考?请写一篇文章。
要求:选准角度,确定立意,明确文体,自拟标题;不要套作,不得抄袭;不得泄露个人信息;不少于800字

“我有一个梦想,中华民族不再受人欺凌,任人宰割。”
“我有一个梦想,有一天,黑人和白人的孩子可以坐在一起。”
“我有一个梦想,我们可以到月球上去,我们选择去月球,不是因为那很简单,而是因为他无比艰难。”
“我有一个梦想,人们可以生活在一个没有阶级,没有压迫的世界,每个人可以得到充分的发展,那里没有饥荒,没有战火。”
这些梦一般美好的,对未来的憧憬,不仅被代代传递,更有无数先烈为之做出了一切努力,甚至献出宝贵的生命。在此刻,我们的生活或许远超他们最美好的梦境,可是那些人类在苦难中孕育出来的梦想仍在向我诉说:如果他们都被忘记,那么悲剧就会一次次重演,如果他们的梦想不被我们携带、并传向下一代人,那他们的牺牲就会被白白浪费。
那些为了中华民族抛头颅洒热血的先辈,中国人民站起来了。不仅是中国,今天世界上的许多人们过着令人眼花缭乱的生活。科技带来巨大的生产生活进步,流水一般产出的产品让远超以往的人们享受工业化的生活,无数不治之症可以被医治,互联网让千里之外的人们互相通信,铁轨和飞机把世界紧密地连接在一起。机器人和ai或许还将创造更多的奇迹。
但是今天,许许多多的人却还不能享受这些人类文明的成果。有一些国家和民族恐怕还远远谈不上真正的平等,世界上更是甚至还在进行着以种族之名的战争乃至屠杀。种族问题的舆论场不知何时变成了“悬浮于真实苦难之上的多元正确”与“狭隘的本民族至上”的魔法对攻,而那些真正关乎生命尊严的沉重议题,却在沉默中失声。
如果我们把目光聚集到另一些地方,贫困、瘟疫和饥荒依然在肆虐,垃圾堆里的残羹剩饭是一些人难得的美食。金钱、权力在以一种我们看不懂的方式组织世界,号召着世界人民团结的旗帜已经不再那么拥有力量。帝国坟场的战争后,那场本想展示共产主义主义人民的奥运会只能化作了闭幕式上小熊米莎的眼泪。僵化、腐朽和恐怖甚至成为了人们对于红色的印象。基辅的列宁雕像已经推倒,斯大林格勒在地图上消失,只有越过乌拉尔山脉和西伯利亚平原,那里还有星星之火在燃烧。
可是我们真的能做到吗?
在欧洲,在北美,在亚洲,在中东,在非洲,是不是还有人怀有梦想,是不是还有人相信世界人民的和平和解放。
会有的,我相信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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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真人_
22天前
2019年3月20日,桑卡拉的雕像重新伫立在了布基纳法索首都瓦加杜古,这是那位非洲的切格瓦拉能留给祖国的唯一遗产,除了这尊雕像,人们已经感受不到桑卡拉来过的痕迹,这尊雕像代表了这个贫穷国家最后一丝幻想。
人们不知道这个国家会不会再拥有一个桑卡拉,他可能明天就会出现,也可能永远都不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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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真人_
1月前
唯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鸟入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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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真人_
1月前
注意缺陷多动障碍(俗称多动症)是一种大脑发育相关的疾病,主要表现为注意力不集中、过度活跃和容易冲动。

今天去蹭小同学的课,老师问同学多动和抽动秽语综合征的区别,有个小同学说抽动是不自觉的,多动症是患儿自己可以知道的。

老师马上就问:你的意思是说,多动症他自己想就能控制的?

小同学马上被吓住了,不是不是,不是他可以自己控制的。确实这是政治正确的回答,一定不能让患儿父母觉得多动是他故意的,他自己可以控制。

当然我不是神内专业的,我讲的不一定完全准确,别当成医学建议。

实际上多动的简单的机制就是大脑注意力,冲动抑制的区域功能发育不足。换成普通话应该说,他其实确实是想停止多动就能停止,只不过他“想”的能力下降了。

初级功能还在正常运转,但是高级功能不能正常进行。主要是想这个字被囫囵解释过去了,因此抽动的特点往往敢写不自主,多动的就往往不好好描述。

政治正确害死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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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真人_
1月前
虽然历史的终结和最后的人这本书是屎,但是让我重新燃起看尼采的激情也算他沼气发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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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真人_
1月前
最后的人的情形更加糟糕。因为根据尼采的说法,只有生活在一定的视域之内,即生活在一套被绝对且毫无批判地接受的价值和信念之中,一个活的生命才会是健康、强壮和具有繁衍能力的。若没有这样一个视域,若没有对所从事工作的热爱“远远超过这一工作本身值得热爱的程度”,“艺术家就不能作画,将军就不能打胜仗,国家就不能获得自由”。

但是,正是我们对历史的意识使这种热爱变得不可能。因为历史告诉我们,过去已经有过无数视域——文明、宗教、伦理法则、“价值体系”。生活在这些视域下的人们,由于缺乏我们现代的历史意识,都认为各自的视域是唯一可能的视域。现代教育,即对社会走向现代经济世界至为关键的普及教育,把人们从对传统和权威的依附中解放了出来。他们认识到自己的视域仅仅是一种视域,它不是一块稳固的陆地,而是一座在人们靠近时就会消失不见的海市蜃楼,从而让位于另一种更远的视域。那就是现代人之为最后的人的原因所在:他已经对历史经验感到厌倦,并且放弃了直接体验价值的可能性。

换句话说,现代教育助长了某种相对主义倾向:一切视域和价值体系都是相对于各自的时空而言的,它们中间没有一个是真理,都不过是各自提倡者的偏见和利益的反映。这一学说主张并不存在特具优势的视角,这与民主人认为自己的生活方式与他人的一样好那种欲望完全吻合。

历史终结处的最后的人,懂得不会为了一项事业而冒生命危险,因为他认识到历史充满了人们相互拼死战斗的毫无意义的战争,无论这些人是基督教徒还是穆斯林,是新教徒还是天主教徒,是德国人还是法国人。那些推动人们做出勇敢和牺牲的拼死行为的忠诚,在后来的历史中被证明不过是愚蠢的偏见。受过现代教育的人们满足于待在家里,对自己的心胸豁达和行事冷静感到庆幸。恰如尼采笔下的查拉图斯特拉说到他们那样,“因此你们说:‘我们全都是真实的,没有信仰,也没有迷信。’因此你们挺起胸膛——可是,诶,胸膛是空的!”

无数平等和相像的人整天为追逐他们心中所想的琐屑快乐奔波。他们每个人都离群索居,对他人的命运漠不关心;对他们而言,他们的子女和私交就是整个人类。至于其他的同胞公民,即使身在近旁,他们也会视而不见;他们虽与之接触,却不会有感情交流;他们每个人都独自生存,并且只为了自己而生存;即便他们仍有家庭,但至少可以说他们已经不再有祖国了。

在这种人上面矗立着一种巨大的保护性力量,它只负责保证他们享乐和看顾他们的一生命运。这种力量是绝对的,无微不至、严谨、审慎且温和。如果其目标是教导人们成人,那么这种权威最像父权;但恰恰相反,这种权威以使人们处于永恒的孩童状态为目的;它乐于人们享乐,而且所思所虑惟享乐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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